2017年09月23日

文山學-之“木柵”地名考

                              

報告人:廖崇榮(Mountain)

2015.10.08 (四)

指導老師:張秋蜜

何文賢

-台北市文山社區大學 文山學 2015秋季班-

-目次-

一、地名:如何被任名(命名)

二、歷史上文山區“木柵”之由來

三、古木柵到底在哪裡?

四、參考資料


一、〝地名〞如何被任名(命名)?

通常人們會約定成俗來為一個特定地區,以當地最大特色取名號之,便於雙方在溝通上的方便與準確性。如新店、柿子腳、番婆厝...等不一而足,而明清以降渡海來台的先驅們大都是販夫走卒,墾丁...等羅漢腳之流,在原鄉機會極低的白丁人士,大字不識幾個,雖談不上粗魯無文,但卻也不是墨客騷人,日常用字對話自是十分直白,而命名更部會咬文嚼字教忠教孝,通常看到什麼特別的便脫口而出,而久之便也約定成俗。

清初,郁永河渡海來台採硫,從“鹿耳門”登陸,一路勞頓的走陸路從“新港”沿“倒咯閣”“他里霧”沿“大肚”“雙寮”“南坎”“八里分”...入北投採硫,各種地名,有的是原住民社名,有的是形狀取名,有的則依地形取之。

而日據時代日人“安倍明義”認為地名的取得,在台地理由諸多,因人而異,原住民、歐洲移民、明鄭或清朝各自因當時心境或情景為同地取不同名字。有清一朝可歸數類形或依山、川、水、流而取或依動、植物生長而取或依地形、地物,特定人物而取,或依防止原住民出草傷人而取...這和“木柵”一詞倒有瓜葛,古人或以土、以石、以木圍之,壘之。常用在他鄉開拓時,保住身家性命之用...白天外出耕種漁獵,夜時回柵,安穩的渡過一夜,明日再墾拓。如此說來“木柵”是當時的堡壘和心靈寄託。

二、歷史上文山區“木柵”之由來

有史記載以來拳山堡(文山堡之前身)開拓甚早,乾隆年中(1736年)便有墾戶順淡水河進入景美溪溯流而上,當時文山一帶的原住民屬平埔族霧裡薛社的居住地而地名也由拳山堡、文山堡、內湖庄...等不一而足,文獻上始有“木柵”這官方稱謂是“同治”年間(西元1862~1873年)開始見諸文字記錄。

1895年日人來台,時屬台北縣直轄陂內湖坑,內湖庄。

1946年稱之台北縣文山區深坑鄉木柵村

以後一路高昇為木柵鄉木柵區

1990年則和景美區/木柵區合併為文山區

分分合合中的木柵行政區不同,但人們口中的木柵依然約定成俗的存在著。

三、古木柵到底在哪裡?

1說:「往昔先民於景美溪右岸,由今“開元街”頭至“更寮山”麓以桶粗高長木樁圍成欄,以禦山胞侵襲...何時廢亡已不可考...。」

-台北文獻73期P87/林萬傳.西元1984年.木柵地名沿考

1說:「木柵初時仍先民墾拓之根據地以桶粗高長木樁圍欄

群居...以禦山胞之犯,故取以為地名...在今開元街東端景美溪畔...。」

-台北木柵區境內登山略圖概略說/王松堂西元1983年撰述

1說:「本木柵鄉地區:清代有木柵庄,開闢之始...」

-台北縣志卷疆域誌/第25節

1說:「於該地設柵防番;固以名之...」

-台北縣文獻會/民國49年(西元1960年)

另1說:「清康熙中葉;泉州移民入墾內湖溪(今景美溪)一帶的荒埔,因懼馬來社山胞來襲,乃在所居打鐵寮四周結木為桓,以資屏障,而保生命財產。遂名木柵村,清雍正元年(西元1723年)隸屬淡水廳淡水堡。嘉慶更名拳山堡陞木柵村為木柵鄉另建內湖庄以容之,地在青山碧澗之側,風景極為清麗,木柵毀於何年已難於考定,舊址在約合道南橋北畔即木柵舊街之周圍地方...。」

-“木柵舊址碑”/台北市文獻委員會/民國72年4月立於道南橋旁堤岸

以上數則古籍文獻均有提到開元街、更寮山、老街、景美溪等地名而文獻會所立之木柵碑,先提到打鐵寮,先有一木柵舊址,後因擴編再改建木柵於木柵舊街之周圍」...云云

翻開現今木柵街道圖,古今地名及相關位置比較

.開元街/老街-原街仍在,古味消去不少。

.更寮山-現已拆平,開指南路及木新路,現存市場邊的渡船頭福德廟,孤立在未被剷去的更寮山尾脊上...。

景美溪-今仍在,但河道因滄海桑田,屢次山洪淤積,不復往日壯麗。

打鐵寮-今已拆除部份木新路二段通路,部份改建。

以清初墾民物力、人力的情況下有必要先在打鐵寮結柵,然後再移地重建另一木柵?數則文獻獨木柵碑提及二地設木柵,是否有新事證佐證?另碑中提及“馬來社番”云云,根據戴寶村教授,在他寫的“台灣的海洋歷史文化”書中提及澳洲的學者主張南海語族起源台灣,認為南島語最初是從台灣擴散並分佈到東南亞與大洋洲(P/54)而史載,當時文山一帶高山族及“泰雅族”,平地則是平埔族“霧裡薛社"的居住地,何來馬來社?

更何況清廷由“施琅”領兵平台是康熙中22年(西元1683年)清領之初,千頭萬緒何以輕易許民入墾?而且要開墾也得先去中部、南部平疇萬里,種水田是漢人專長,何苦千苦萬難的來到這當時的內山和番人爭這蠅頭小利?

郁永河的“裨海遊記”所描述由台南府城一路顛波北上採硫,同行之人10中7、8死...官府資助的正式行程都如此千辛勞頓,而前來開墾先民非貧即苦,何苦來之,年代記載是否誤植?官立碑文像燈謎得後人看文再猜測...不解其解。

現採官碑後半段說詞和其他文獻相加結果,這木柵舊址當是開元街前段(靠近溪邊)更寮山腳一帶範圍,抵不過沒記載,這柵是圓?是半圓?何時開閉?夜裡何人看守?是包住更寮山?還是由山腳下繞過...?諸多疑慮,文獻沒有...祇能由後人各自表述,各自遙想了。

總之,在那段艱困兵荒馬亂的開拓歲月中,這木柵的存在是事實,帶給當時先民內在心安和努力打拼的支持...後人如何表述就自在人心了。

正是「古人不見今時月

         今月曾經照古人」

四、參考資料

1.《尋訪故鄉的歷史記憶:文山區-探討拳山堡、文山保-木柵篇  之景美溪右岸》,張秋蜜  編撰,臺北市文山社區大學  人文學程文山學編撰/文山社大講師,2015年9月

2.木柵文史資料彙編-何文賢編撰/文山社區大學文山學召集人。

3.台灣地名研究-安倍明義/武陵出版/民國20年西元1931年寫  2000年4月再版

4.裨海遊記-清/郁永河著/台灣文獻叢刊第44種/民國48年西元1959年

5.遇見300年前的台灣-郁永河著/楊龢之譯註/圓神出版/2000年4月

6.台灣的海洋歷史文化-戴寶村著/玉山社出版/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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